提前22天的年夜饭除夕我们在家,爸爸

时间:2024/1/28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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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17日清晨,天空灰蒙,寒气逼人。郭丽和妹妹来不及吃早饭,匆忙赶到打工的超市,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。4天前,她和妹妹在门前贴起春联、挂好福字,给父母做了一桌简单温馨的饭菜,这是姐妹俩送给患癌父亲郭秋生的礼物—一顿提前了22天的“年夜饭”。患食道癌的父亲急需去北京手术,姐妹俩则要留在老家打工筹钱,一家四口注定分隔两地。为了能让父亲安心治疗,郭丽和妹妹将自家的新年,提前了22天。

正在读大四年级的郭丽,一周前刚刚放寒假,兴高采烈回家准备过年,却在进门的一瞬间察觉到了屋里的异常,刺鼻的药味、冷清的气氛,父亲的病态,让她的心从云端跌入谷底。几个月不见,父亲变成了光头,眼窝深陷,脸色灰青。郭丽难以置信,这还是自己那个高大威猛、雷厉风行的爸爸吗?她逼问再三,妹妹沉默不语,母亲垂泪半晌,最终无奈拿出父亲的诊断书,看着食道癌三个字,郭丽一瞬间天旋地转。

听着父亲剧烈又压抑的咳嗽声,郭丽彻夜未眠。小时候家庭清贫,父母四处打工,多年艰辛积劳成疾。这几年里,自己和妹妹相继考上大学,两人每年四万的学费更添压力。为了姐妹俩,父亲跑起了出租,每天拉客起早贪黑,母亲多做了一份零工,勉强支撑家庭开销。深知父母辛苦,郭丽盼着早些参加工作,让他们享享清福。可眼看只剩半年毕业,癌症却从天而降。

“家里还有钱来治病吗?”二十岁的郭丽,从撒娇的小女孩变成扛起重任的大人,一夜成熟。算了算父亲治疗的费用,发现还差很多,没时间多想,郭丽立刻带着妹妹去超市打工。中晚期的癌症,是姐妹俩心头驱不散的痛楚。有时候手上的工作忙着,眼泪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,只能趁人不备急忙擦干。回家后也要努力做出乐观积极的样子,来宽慰已经心悬一线的老两口。

两个月前,医院的医生就建议郭秋生去北京治疗,可郭秋生一拖再拖。郭丽一听便明白了父亲的心思,以往的新年,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包饺子、看春晚,说着祝福话儿,十二点的钟声敲响,村子里的鞭炮声久久不停,父亲盼了数月阖家团圆,不想医院。为了让父亲尽早接受治疗,也为了让愁容满面的老两口开心片刻。郭丽和妹妹决定提前过一个除夕夜。就算没有新衣、红包和春晚,至少这个“年”,一家四口,仍然还在一起。

13号的腊八节,郭丽和妹妹在自己打工的超市,买了猪肉蔬菜、水果饮料。不顾邻居们诧异的眼神,她们在家门口贴好了红彤彤的对联,粘好了大大的“倒福”。对联上的“福寿共享”,是郭丽特意选的。看着忙碌的妻女,郭秋生既感动又愧疚,他忍着咳嗽笑了笑,又转过身抹了把眼泪。

贴好对联后,妹妹把父母摁在沙发上看电视,姐妹俩洗菜剁肉、擀皮包馅,饺子一下锅,热腾腾的蒸汽泛起来,便有了“新年”的气氛。四口人像往年一样围坐在一起,这时郭丽才发现,父亲病后母亲过度劳累,皱纹明显增多。她把心里的酸楚压了压,“医药费我和妹妹会想办法多挣一些,过年的时候超市工资高。”桌上的饭菜逐渐变凉,看着操劳的妻子,懂事的女儿,郭秋生觉得自己以前太任性,只有治好病,才能年年岁岁,都跟亲爱的家人在一起过年啊。

“除夕夜”的第二天,郭秋生和妻子登上了大巴车,即将开始北上治病的路途。虽然郭丽很想跟着去,但医院的陪床位只有一个,自己和妹妹去了需要租房,现在父亲的医药费还差一半,不敢多花一分钱。郭秋生看着欲言又止的女儿,心里都清楚,但他只能握握女儿的手,叮嘱她照顾好妹妹。尽管十分不舍,可大巴车最终渐行渐远。后视镜里的郭丽,逐渐缩成一个黑点,“分离是为了更好的重逢,愿下一次团圆,你身体康健容颜未老,我无忧无虑青春正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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